整个通道的内部传来一种强大的吸引力,

整个通道的内部传来一种强大的吸引力,把 年轻人和队长吸了进去。

随着通道的深入,之前延伸出的图纹越来越少,黑暗逐渐淹没了年轻人的意识。

当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一群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抬到祭坛,祭坛上面到处铭刻着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符文。祭坛的周围生长着黑色的树,它们扭曲地向着天空生长,末端随着信徒的吟唱缓慢地闪烁着蓝色的光点。

他们不知道自己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的身体被进行了改造,陈颖调出自己脑中的非线性构造体,发现已经过了三年。

两人被一个非常巨大的银色盘子盛装着,这个盘子上面密密麻麻地熔刻着闪烁着蓝色荧光的复杂符文。

陈颖说:“这些荧光纳米蚀刻集成电路都比较弱,他们使用的荧光纳米基元应该是从以高能辐射作为能量来源的纳米植物上提取的,而且这些电路有很多是不必要的,不知道达拉斯塔人为何要用这种效率极低的方式。我们现在没有危险,不如我们先静静看,坐下来观察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当下面的达拉斯塔人停住步伐的时候,银色的盘子并没有停止,它继续向前缓缓地悬浮前行,不过现在在它的上面的荧光的符文却变得越来越亮,同时这个盘子开始迅速旋转。盘子上的蓝色光芒直冲天际。

好像激发了什么感应似的,整个祭坛从中央开始发出浅蓝色的明亮光芒,它们沿着符文开始向下延伸,一直眼神到远方那里绵延着黑云的地方。

探险队长:“如此简单的低级蚀刻电路居然能刻这么多,真是壮观的工程。”

陈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他们重复了很多错误,走了不少弯路,不过他们用重复的错误累积起来,居然又阴差阳错地架构了一个还算高效的系统,实在令人惊叹。”

光芒流动到黑云边缘下方的大地上就停止了,又像受到反射一样从四周的远方向祭坛中央聚拢。

就这样,来回往复了许多次以后,整个祭坛以及周边的所有不被浓重的黑云笼罩的地方都被点亮,这时,突然从祭坛中央出现了一个光的球壳,它变得越来越大,向四周放射出去,直击到浓云的边缘。

天空中的浓云好像受到了挤压而被弹起。突然,浓云上好像附着了一种很轻很透明的膜浓云中突然出现了闪电,它们从内部扩散出极强的紫色光芒,光芒直射祭坛中央。一个达拉斯塔人走到浓云所在的位置,和其他人不同,他的长袍上面没有任何蓝色的符文,是没有任何装饰的完全的黑色。

现在他的长袍好像变成了一种液体一样,沿着他张开的双手变成许多凝聚的细丝,它们喷溅出去,抵抗着从浓云处射出的光芒。在光的球壳上凝聚成流动的漩涡。

不过这个人却在疯狂地扭动着,他像一个被燃烧然后融化的蜡一样扭曲成非常复杂的形状,然后碎裂成光点这些光点降落在地面上,铭刻出新的符文,符文上的黑云被符文发出的光芒冲开了。

陈颖:“我的天,这个,这个好像是,好像使用了侵蚀改造细胞的生化纳米技术,这几乎是被抛弃的负作用极大的科技,他们怎么会发展到如此猎奇的地步?”

探险队长:“类似的事情我好像听说过,这种过程虽说可以释放出众多的超智能纳米机器,不过这是惨无人道的事情,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自杀。”

陈颖:“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传说只有极端邪恶的寡头政府才用这种反人类的方式来残害威胁和镇压反对者。”

探险队长:“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陈颖:“也许是那些纳米基元一次性地刺激了他的快感神经?看起来他好像很爽啊。”

探险队长:“我不清楚,这个人好像是是被推选的很有地位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自愿赴死啊。”

陈颖:“也许是为了所谓“荣耀”吧,这是一个似乎只存在于远古时候的概念,是一种让人放弃生命的东西。”

陈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好像是一种类似他看到巨大的星际飞船时候的感觉,不过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天空之上,浓厚如巨大高墙的黑色云团开始破碎,在原来浓云的地方降下黑色的雨。

在降落到地面的瞬间,这些雨凝成了黑色的具有水晶和黑曜石光泽的岩石。

地面上的人面向祭坛,他们像被催眠了一样,念诵着低沉而扭曲的咒文:

“alarva,dar,ath,hta,rad,avrala, alarva,dar,ath,hta,rad,avrala……”

祭坛上的天空开始变得清澈,它的颜色就像带有微微光泽的湖水的浅蓝色。

我们找到了抵抗微尘的方法,微尘凝成的岩石是极好的建筑材料,也只有透过微尘我们才能获得阳之影的能量。

阳之影是什么?

神要给我们光,祂让我们建造戴森之球,戴森之球,神说是好的。我们的戴森之球被魔鬼摧毁了,它碎裂成1048576片,其他的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大的一片,我们称它阳之影,神为此降下惩罚,给我们魔法之力又让我们受到死亡之苦。

我们的先祖狂妄,他们不服从神的惩罚,用至强魔法想要毁灭神使,神使剥夺了我们的至强魔法的使用。因此我们不能支配暗灵。没有暗灵,我们的魔法城市渐渐凋零,暗灵泄漏出去被幻妖利用。幻妖成了暗之地的主宰。神使来的时候,给了我们短期支配阳之影的力量的方法,我们用来延缓城市的衰亡。

我们恨幻妖吗?不,幻妖好像也知道,如果它们灭了我们,神就会支配整个达拉斯塔世界,因此它们在等待,它们甚至偷偷地帮助我们,给了我们它的尸体。因为我们是神的子民,如果我们存在神就不会抛弃我们,也不会毁灭我们。

不,你们说的神使已经快要来了,在三个光结界之外就是神使,他们是来回收主恒星能量的。如果他们回收了主恒星能量,它会先变成红巨星,将这颗行星吞噬,达拉斯塔也会被毁灭。

他们一定是堕落的神使。长老说。真正的神使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只有神才有权惩罚我们的原罪。这些神使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蛊惑,我们要遵照神的旨意,从魔鬼的魔爪下寻求自我救赎,净化那些堕落神使。

我会帮你们联合幻妖和微尘一起,抵抗堕落的神使。

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神的子民。

年轻人陈颖露出自己的肩膀,上面有受过基因改造过的纳米基因针剂留下的六角形疤痕。

长老们立即跪了下来,用古星联语说:

——神使驾临,有失远迎。

陈颖上前扶起长老说:“各位请起。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堕落神使已经抵达被关闭千年的神圣之门,阳之影将为它供能。我们神使原来是要激活阳之影的,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我怜悯你们的苦难,想要渡你们脱离苦海,建造属于你们自己的戴森之球。”

长老:“神使,你确定我们会重新获得不被诅咒附属的戴森之球的力量吗?”

陈颖:“我获得了神的指引,神饶恕你们,愿你们脱离苦海。”

长老们高兴得发狂,用颤抖的声音吟诵着:“ alarva,dar,ath,hta,rad,avrala, alarva,dar,ath,hta,rad,avrala……”

此时,幽蓝色的星空似乎都变得肃穆了。

陈颖:“这,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说:“你不知道吗?这句话的意思是,神爱我们,我们爱神。”

陈颖沉默了。他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滴在祭坛上面。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对星联的剥削看成是给神的献祭和感恩。

为什么他们对星联在他们所处的殖民地上,为了做的负作用极大的实验当成是神的恩赐。

为什么反物质科技在他们看来是至强魔法。

为什么他们把反物质生产工厂的伽马射线泄漏,看作是神对他们所臆想的,本来是再基本不过的想要一点点反物质的,所谓贪婪的惩罚。

为什么他们对星联曾经发动的惨无人道的战争如此敬畏,甚至视为神的一种爱。

然而,星联又做了什么。

千年以前,星联抛弃了愤而抗争的殖民先驱者,说他们不是人类。这些本应被视为功臣的人类的后代,在星联的宣战书里,被称为达拉斯塔星人。

千年以前,星联以压倒性的力量,毁灭了达拉斯塔。

他们被遗忘在历史深处,他们的一切被篡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在星联海量的资料库里,只是被一笔带过。

千年之后,先祖的科技源头被他们遗忘,他们的世界衰败凋零,只剩下一颗行星上还残存着他们的遗迹。

千年之后,他们用仅剩的少到可怜的支配纳米机器权限的可视化表现形式——他们称为魔法,与失控的纳米机器进化出的纳米生物抗衡着,在本是由他们的前辈建造的世界上苟延残喘。

然而,达——拉斯——塔,竟是被断章取义的“alarva,dar,ath,hta,rad,avrala”中的——爱我们。

星云流转,灿烂的光辉在夜空中流动,它们发出的光似乎遮蔽了太阳,有什么东西似乎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它们靠近了。

第4章

一艘空旷的星际飞船里从来不会有太多的人类宇航员在活动,因为他们都休眠了。

“现在挺不错的。”一个人含混地说,现在他嘴里叼着一支电子烟斗,另一只手正在更换烟水芯。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双手向后一摆兜住脑袋,靠在悬浮椅的椅背上。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头顶白色带有各种矩形纹路的天花板,嘴里冒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烟圈。

“挺不错的。”

“是吧。”他自言自语。

“是吧。”他感觉很不错,无聊。

“是啊,当然,挺不错的。”这个人挠了挠脚心。

这个人望向舷窗,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

“AI,关闭照明装置,调出系统工作页面。”

"AI。"

"AIAIAI!AI?"

“怎么了,AI?”

“又休眠了,真懒。”这个人从悬浮椅上滑了下来。

他走到舷窗的另一侧,那里有一个摇杆,还有一些按钮,这是一个应急机械操纵装置,因为如果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的话,宇航员可以通过这个装置控制整个飞船的运行,这样的装置在这艘宇宙飞船中随处可见,而且每一个装置都是平权的,也就是说,如果两位宇航员对如何控制这艘宇宙飞船的工作状态发生分歧的话,整个飞船就会恢复到默认工作状态。

脑子有点迷糊了,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这个人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领悟到一个浅显易懂但是非常重要的道理,对他来说,无尽的寂寞可以让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感觉非常难受,于是他决定写点什么东西,打字。他开始记日记,这是昨天的事情了,可是今天,他走到了应急机械操纵装置前,可是他要做什么呢?

他居然忘了。

不对,想想,别紧张,想想,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办?《突发事件簿:宇航员生存指南》哪里去了?他自然而然地扶着腿坐了下来,坐在白色的地面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纸片式触控终端。

我的终端〉查找〉文件〉输入:《突发事件簿:宇航员生存指南》

——正在查找,请您耐心等待。

——对不起,您输入的信息有误,请重新核对正确后再进行输入。

我的终端〉查找〉文件〉输入:突发事件簿:宇航员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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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输入的信息有误,请重新核对正确后再进行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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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查找,请您耐心等待。

——对不起,您输入的信息有误,请重新核对正确后再进行输入。

我的终端〉查找〉文件〉输入:突发事件簿——宇航员生存指南

——正在查找,请您耐心等待。

——对不起,您输入的信息有误,请重新核对正确后再进行输入。

怎么会找不到呢?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我在做梦吧。

他望向舷窗,无尽的黑夜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是幻觉么?

他这样望着望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很长时间。

看来,寂寞,能让一个人变得迟钝,甚至连时间都会忘掉啊,他打开终端,在日记上记下这些。

哦,既然这样啊,那就自己试试吧。

他走上前,拉起操纵杆,想把一个应急机械操纵装置拉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让飞船的AI陷入休眠。

卡住了,使劲拉。

“嘭咚!”

出来了。

他用劲拧开保险栓,打开几个开关之后,用僵硬的手扒开了这个装置的最后一个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线路板,一堆乱糟糟的裸露线头以及一片狼藉的线路板。上面有几只已经干瘪的虫尸,还有一堆堆黑色的颗粒状物质。

看来,线路板被蟑螂咬坏了。

这个不能用了。

看看其他的,好像记忆中可能飞船里有一些纯机械的装置吧。

他走向舷窗的另一边,去打开另一个,同时不自觉地看了下舷窗,那个光点还在。

这给了他一丝心理上的安慰,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不知名的光点安慰,这不正常。

“呯啪,砰!”

打开了。

天啊。

红色绿色蓝色黑色以及黄色在原本应该是银色的机械装置上构成魔鬼一般的诡异花纹,看起来,这似乎象征着死神的降临。

锈住了。

于是这个纯机械传动的应急装置同样不能用了。

这概率也太……

不管了,继续看看。

另一个装置是生化计算机,里面有一只死老鼠咬着泄露的管子。这管线是用来传递DNA分子计算机的组件的。DNA分子与其他生化结构相互联系构成一组演算单元,发挥各种不同的功能。这里应该是存储单元占的比例较大。可现在这个生化计算机里有了不知从哪里带来的奇异老鼠。这老鼠身上长着金色的毛,也不知道是原来就长在那上面的还是腐烂后改变的颜色。他以前曾经听说过生化计算机的内部DNA泄露后致人发生各种奇异突变的恐怖传闻。眼前的这个老鼠身下流淌着绿色的浆液,嘀嗒嘀嗒地响着,看来刚刚腐烂但是还保持着完整的形态,很是诡异。

DNA分子计算机也废了,这是不是幻觉啊!

下一个。这个应该是光学计算机吧,光子计算机,应该是。

打开来看看。

这个黑色的盒子开启后,里面全是白色的颗粒,纳米级的光学组件就这样碎成了一堆沙土。

他不甘心,扒开沙土,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些被烧蚀后留下的痕迹,隐约可以看出字样:

24586879

什么意思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全是怪事。

他用电子终端把这段不知所云的数字记了下来,可是他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这怎么可能有关呢,是不是自己的臆测呢?他把这些用终端照了下来以防万一。他还谨慎地检查了这个照片,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决定走出这个飞船仓。

可是走出飞船仓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因为他早已忘记如何找到并且开启这个飞船仓的舱门的方法。也许是因为他被冷冻的时间太长,脑子有点麻木了。

可是现在他还不想在这个发生故障的飞船之中稀里糊涂地死去,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里。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也许那个亮点给自己带来的安慰是来自自己被定位的希望吧,人要是有了从这里离开的希望,才会安安静静地在这里活下来直到死去。

管它那么多干甚,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走出去,在这个地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他来到了一个白色灯光照耀下的巨大厅堂,里面三个冰冻室里躺着三个冷冻的人。

可是其中一个冷冻室中的液态气体已经消失,里面的人已经风干成一具干瘪的尸体,冰冻室上面的液晶显示器上显示着一个数字:

15856:07:23:14:37:28

数字的跳动已经停止,像一具尸体那样僵在那里。

可是他不明白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唤醒那两个沉睡的人,谁知道经过了如此未知的连死亡都会因此消逝的时间之后,他们的大脑会被损坏或者被其他超越时间之外的宇宙之力扭曲成什么样子,更何况现在飞船上的人工智能系统已经失灵,没有资源会被用来照顾他们,如果他们是植物人精神病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话还好,要是其他他更本不敢想象甚至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情况又会是什么形式的存在呢?

还是一个人比较安全,也许。

同伴你好,自求多福吧,再见。

继续走。

前方是一扇门,右边墙壁上是一个指纹识别解锁装置,可惜碎了。下面是一个管线连接着传感器,可能是个心电识别装置,他把它贴到自己的胸脯上,没动静,扔了。不对,捡起来,万一是个瞳纹识别装置呢?

看看,没动静。

好吧,下面是什么?一个矩形的缝隙,在光线的照耀下呈现出银色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扒开看看。

“叮!”

里面一个气动装置把盖子弹了出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按钮。

“请——输——入——密——码。”

没有人工智能的计算机只能发出冷冰冰的合成声音,不过即使这样也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打开这扇门,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的希望。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密码上了。

想一想,这该死的密码到底是什么?

iloveyou

——对不起,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i0love0you

——对不起,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

尝试了一百多次之后,他累了,一下子躺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真是够了,

想一想,继续想想,想想。我的记忆力太差了。

他开始想到他刚来到这的时候,对,他开始回想他刚才经过的整个过程,刚才经过了什么?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

对!这里!

就是在这里,他记下了一串数字。24586879。

24586879,输进去。

等一下,没开。

还是没开。

毕竟还是没开。

似乎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音。

锯齿型的大门从中间裂开,从里面透出黑色的阴暗。

开了!

前方,是黑暗,仿佛无尽的黑暗,墨汁一样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是这样吧。

他向后望了望,除了刺眼的白色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到他眼睛适应了光线,他才看到冷静的有些残酷的大厅里面,有一些冰冷得宛如巨型棺材一样的冰冻室,惨白的光线照在上面,可惜的是只能让它更如同巨型雕塑一样冰冷而古老。

他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挣扎,就像他的心那样,他和它,和它,和他们在一起,和整个他们在一起,至少在他的想象中他和心中的那些他们在一起,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存在着,是否曾经存在过,是否存在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短短一瞬。

多么渺小啊,夹在中间的他们,也许和我一样,就差一点,也许就那样地存在着,也许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啊。

离开吧,这里是白色的死亡,而那边,虽然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不过也许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呢?

可是,离开又会怎么样呢?谁能逃过伟大而不可捉摸的无限之宇宙的审判呢?

不管怎么说,也许在他的心里,可能,总比不可能更有可能,尽管,在他看来,这也许不过是人类有限的执念罢了。

残酷的游戏,艰难的赌博。

一番痛苦的挣扎过后,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离开。

他踩着密集的裸露黑色金属管线构成的通道,离开了这片在他心中也许象征死亡的白色。

只不过,舷窗那边的光点,似乎突然之间微微动了一下。

他回头望向那边,在脸上挤出一个淡漠到苍凉的冷笑,假装自己看透了一切之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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